薇薇安——我们的工作成员,立刻约定给格雷做家访。
迎接她的是冷漠且充满敌意的安妮、悲伤而充满困惑的男孩爸爸和一个在那一个小时从来没有看过妈妈一眼的格雷。
01
第一阶段家庭诊疗
格雷的发展是符合该阶段儿童应有的水平,薇薇安的评估也被我们随后的发展测验所支持。
这说明婴儿得到了最低限度的充分照顾,我们很有理由认为爸爸厄尔为格雷提供了大部分照顾。在我们一小时的咨询时段中,几乎每次孩子需要照顾的时候,安妮都会传唤她的丈夫或者抱起孩子送给她的丈夫去。孩子在爸爸那里得到了舒适的照顾,而爸爸也是微笑着的。
在这一节咨询中的大部分时间,以及接下来的很多节中,安妮一直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她胖胖的,邋遢的、面无表情。薇薇安很多时候看到的都是一个面具,但是当安妮自己说话时,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几乎不控制的暴怒。
她不想要我们的帮助,她说自己和孩子没有任何困难,她指责她的妈妈谋害她。在她的想象中,薇薇安也是这个阴谋的一部分。赢得安妮的信任是第一周工作中最艰难的治疗任务。赢得了信任之后,维护信任是一个同样困难的任务。
这位青少年妈妈反抗这些想要帮助她的人、挑衅、激惹、无情地测试、治疗缺席、逃到另一个地方。作为经验丰富的社会工作者,薇薇安对此面不改色,她等待着赢得安妮的信任。但是有一个正处于危险中的婴儿,仅仅几次探访,我们就明白了这有多危险。
我们开始自问,“安妮为什么不愿意碰触和拥抱她的孩子?”为了找到答案,我们需要了解更多信息,比安妮愿意在那些敌对的时间内愿意告诉我们的要更多。
因为总是有格雷在,他的需求都是紧要的,我们不能等待他的青少年妈妈像其他青少年那样用较慢的步伐建立治疗联盟。非常确定的是,并不是因为不懂婴儿的需求,安妮和孩子的距离才如此疏远。
事实上在我们介入之前,医生和公共卫生机构的护士已经给出了很多明智的建议。但安妮不能使用这些好建议······
第六次家访时,治疗师对于安妮的关心(安妮是一个害怕孤独的孩子)传达了给她。安妮开始诉说她自己。
她非常警惕地说,当他的丈夫、当人们认为她没有做好一个婴儿的妈妈的时候,她非常生气。她知道她的确如此。她说,不管怎样,她从来都不大喜欢抱孩子——从她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就这样。小时候,她不得不照顾她妹妹。人们把孩子扔给她并且告诉她抱着她。她特别想把孩子扔到沙发上。
之后,安妮继续用一种单调的语气介绍了她的童年。她记得令人恐怖的每一件事的细节。安妮告诉治疗师的不是幻想、不是被扭曲的现实,因为安妮家族的故事实际上是在我们社区的保护机构和诊所记录在案的。
当薇薇安谈到安妮作为一个小女孩的愤怒、恐惧和无助的情感时,安妮避开了这些富有同情的说法。她冷笑着,非常强硬。当这一切结束时,她和妹妹(遭受了同样待遇)就嘲笑那个老男人。
在这一节治疗中,在安妮真实叙说她可怕的童年的过程中,格雷开始焦躁不安地哭泣,他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