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连载说明):前期以个人亲身经历,还原双相障碍“过山车”式的外在表现,以便更好地对照识别双相障碍的外在表现。后期以本人对双相障碍的认识,学习,探究,介绍双相障碍的应对,治疗,和个人的康复经验。以及我母亲突发双相,我以普通人和双相者的身份对身边双相者的认识,看法,理解和相处。
免责声明:(因精神疾病的特殊性,每个人的情况可能各不相同,我的康复经验只能作为借鉴,参考,如需采用,需要得到主治医生认可,切勿自作主张,本人不负有任何指导责任)。
其实在年那段时间,我确实康复过,快乐过,轻松过。我也认为对于我个人来说(其他人我不敢确定),单纯跑步锻炼,是能治愈精神疾病的,但是这样的环境非常的苛刻,很难实现,首先你得有个人带着你锻炼,能理解你,甚至能指导你,引着你往前走,最好还有个小团体一起玩,这个倒是次要的,有当然更好。
后来我的舞蹈老师和我都共同认为,假如她年9月没有去上海,我后面可能会康复。但我不敢说绝对,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我能把我的好状态慢慢地拖长。这样几年之后,我的病,就可能康复起来。
但是这个也有一个弊端,我认识不到,这是双相情感障碍,认识不到这个病的高复发性,我更不会去研究这个病,在这个小地方,更没有这方面的知识。更重要的是,我的舞蹈老师不可能一直都在我身边。
后来年1月底,我的舞蹈老师回来看见我,说我完全变了个样子,夏天的时候是那么阳光灿烂的男孩,而现在是个精神憔悴的人。她说,如果她早知道我是这种状态,她早就回来了。她甚至责怪她妹妹,没有来看我,了解下我的情况。当时我们几个人,都是非常好的朋友,像家人一样的朋友。就像大冰《乖,摸摸头》里写的,你身边是否有这么几个人?不是路人,不是亲人,也不是恋人、情人、爱人。是友人,却又不仅仅是友人,更像是家人。这一世自己为自己选择的家人。也许很多人都不相信,男女之间会有真正的友谊,说实话,99%确实是没有,但是不排除那1%,甚至千分之一,万分之一,我和我的天使,就是家人一样的友谊,不然怎么只是天使呢,我也只是把她当做我的天使,对她非常的感恩,希望她一切都好。
过完年2月25号,她让我和她一起去上海治疗,我很恐惧,没答应她,我说再让我自己试一次,看一下会不会好起来,后来我试了一次,还是失败了,我彻底承认,我一个人无能为力从这种状态中走出来。3月20号的晚上,她给我打了电话,我们交流之后,她让我赶紧去上海,还说先拿个小书包,来上海玩一下再说。虽然她这么说是为了让我减轻压力,但我心里清楚,我这一去,就很久不会回来了,所以,我还是带了行李箱。
我立即就买了去上海的高铁票,第二天就去上海了,刚好那天她休假,她先带我到上海玩一玩。本来我们打算,先找个工作,然后边看病,边治疗。我确实是这样做的,先找了个家附近的饭店的服务员。在上海我住的是她家里,她和她老公住一起,还有一个她老公的同事也住一起,然后她婆婆每天会过来做饭给我们吃,在外地能吃到家里做的饭,真的是很幸福的事。在她家,我非常敬重她老公,和她也刻意保持一段良好的距离,我不希望,有一天因为我,而影响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因为我是真心希望我的天使能幸福。如果没有她的出现,我想,我一定会在老家小城市中,一直反复循环,而长期无法走出来。我说,在这种小城市不可能出现她这样的人,她当时是从上海来这个小城市找她妹妹,我说,你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带我走出困境。而她老公对我也非常的好,没有任何芥蒂,这样会使我减轻很多不必要的压力。
后来很多人问我,怎么样才能度过那种抑郁的时光,我说就一个字,熬。熬到天使的出现,熬到转机的出现。我一直相信,终有一天,会有一个人或者一个环境或许是一个团体带我走出困境,这就是我的信念。除了吃药以外,你如何度日如年,那就是熬,因为当你当你除了吃药,又没有精力去做一些辅助的事(跑步、正念、催眠、心理咨询、小组讨论等等)来帮助自己的时候,那只要熬,或者沉醉在一个“陪伴物”来熬。
而我是熬到了,虽然那时候天使每天都在我身边,有的事她也能帮助到我,但是她现在要上班,不像年那样,能天天陪伴着我,牵引着我,所以后面的路,就要看我自己怎么走了。在上海的第一份工作,我只做了一个星期,就坚持不下去了,因为是在饭店工作,我们要提早吃饭,顾客吃饭的时间,我们不能吃,这样对我来说,就不是很规律。我们这种病,最怕的就是不规律。
辞职之后,我依然在坚持跑步,这时候可不比年,那时候已经形成一个良性循环系统,跑一下步,什么都没事了。而这时候的跑步,并不能让我马上从抑郁状态中转移出来,我一边跑步,一边拿着水杯,放在头上摇,就像丧钟一样一直敲响。